周宴南脸色阴沉,狠狠喝下一口酒,皱了皱眉头。
他道:“这酒,喝多了就没有其他味道了,唯有苦味。”
“主子,太子已经回东宫了。”
“看来,太子这次又要立大功了。”周宴南冷笑。
江望正要开口问,这话什么意思,只见小圆匆匆跑进来:“王爷,您快去苑门口瞧瞧吧,自从消息在府里传开,虞姑娘就跪在门口,说是想见你,怎么都劝不住。”
周宴南眼色一沉,一听这三个字,脸上露出满不在意的表情:“她这么爱跪,就让她跪。”
“可外面正下着大雨,淋坏了身子可怎么办?”小圆有些担心道。
“死了说明她命贱,别人救不了她。”
周宴南只觉得心情烦闷,刚才还说酒太苦没味道了,一听这个事情,又抬手给自己倒满,再放下酒壶时因太过用力,撞击着桌子发出了不小的声响。
小圆看情况不对劲,于是没有说话,默默退了出去。
江望转头看着窗外的雨水,又看了一眼周宴南,叹了口气合上书房的门,往自己的院落走去。
走到北苑门口的时候,看了一眼跪在雨中的虞桑宁,想说些什么,但最终还是一句话没有说,沉默离开。
虞桑宁不敢进去,她还记得周宴南曾说过,不让她出现在眼前。
可是,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她还能去找谁帮忙?
她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,父亲一生任劳任怨,忠肝义胆,就差为国捐躯了。
怎么突然就成了谋反的逆贼?
肯定是弄错了,肯定污蔑。
虞桑宁什么都不求了,她只求周宴南给她一个真相。
这究竟是为何……
而此时,书房的周宴南又喝了不少的酒,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的睡着。
一直到傍晚,一声暴雷把他惊醒。
他起身,走到窗边,看着外面……
这雨不但没有停的意思,反而越下越大。
这个位置,刚好能看见院落门口。
虞桑宁还跪在那里,整整一天。
看着那个弱小无助的身影,最终还是挥了挥手,冲身边的下人说:“让她进来。”
说完,提着步子往厢房走去。
“你想说什么?”
他斜眼冷冷看着她,语气没有半点温度。
“九爷,我父亲不可能谋反,你能不能告诉我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她说话的样子很虚弱,整整一天,没有吃一口,进一滴水,让她的嗓子沙哑的厉害。
“虞桑宁,既然你这么想知道,那我不妨告诉你,你父亲这个案子,是皇上亲自彻查,大理寺都没有插手,所以……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?这是皇上亲自督查。”
“就算是皇上……也有犯错失误的时候,这肯定是冤枉,九爷,你能不能救救我父亲?”
虞桑宁管不了那么多,她只想父亲安然无恙。
“你这种大逆不道的话,以后别在我靖王府说。还有,我告诉你,谁也救不了你父亲,救不了虞家,天王老子来了,也救不了,听懂了吗。”周宴南说的很慢,一字一句,犹如刀剑,刺穿了虞桑宁的心脏。
周宴南端坐在漆红色的檀香木椅子上,笔直修长的两条腿自然分开,双手放在腿上:“你要是想活命,就乖乖待在府里,眼下你们虞家人在上京城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。”
虞桑宁听完膝盖一软,瘫坐在地上,冷冷说到:“我明白了。”
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,她甚至感觉不到那雨水刮在脸上传来的刺痛。
第二天,虞桑宁就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