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决定了要走,那就不能拖泥带水。
钟时落回了趟郑家打包行李,才发现独属于自己的行李少得可怜。
至于郑霆曜以前给她买的奢侈品,钟时落没再去碰。
钟时落搬出了郑家,住进了员工宿舍。
一连半个月,郑霆曜都没联系她,也没回过郑家,自然是不知道她已经搬走的事。
忙碌的工作让钟时落短暂地忘却了郑霆曜。
郑霆曜却找上门来了。
6.“钟时落,你就这么缺钱么?
还是你觉得我郑家给不了你想要的?
要你搬出郑家来自己打工?”
“一声不吭就跑来这种地方打工,你把我的脸往哪放?”
旁边的夏晴出来打圆场。
“霆曜,别这么凶落落,落落毕竟还是个孩子,一时叛逆也是可以理解的。”
郑霆曜冷笑一声:“二十一岁的人了还是孩子么?
要叛逆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本!”
钟时落垂眸听着郑霆曜的羞辱,脸色苍白,死死咬着嘴唇。
从前郑霆曜说:“我们落落在小叔这里永远都可以当小孩子,永远都会有糖吃。”
现在却早已物是人非。
酒吧的灯光昏暗,舞池里的人疯狂扭动着身体。
纸醉金迷里,钟时落穿着暴露的女仆装,却顶着一张乖巧又清纯的脸。
怎么看都跟这里格格不入。
但钟时落没办法。
她找遍了很多工作,无一例外都因为她坐过牢把她拒之门外。
只有酒吧服务员这份工作,只看脸,不看过往。
郑霆曜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:“钟时落,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,要么马上跟我回家,要么你留在这继续堕落!”
钟时落死死攥紧拳头,一双杏眸里氤氲着水汽,一张笑脸尤为倔强。
“我没有堕落!
靠自己的双手赚钱,为什么会堕落?”
钟时落委屈又气愤。
他郑霆曜可以为了应酬游走各种酒局,和各种虚伪的人虚与委蛇,最后还被外界称赞“年轻有为”。
凭什么她钟时落在酒吧打工就要被指责为“自甘堕落”?
钟时落不理解。
郑霆曜鹰眼犀利:“靠双手赚钱?
都来到这种地方了,是靠双手赚钱还是靠出卖身体赚钱,你自己心里清楚!”
钟时落难以置信地望向郑霆曜,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?
他把她当成什么了?
钟时落一边难过一边恨自己不争气。
明明都已经放弃喜欢郑霆曜了,可是为什么还是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落泪。
夏晴笑眯眯地起身挽住钟时落的手。
“落落,你也别怪你小叔说话难听,毕竟酒吧这么乱的地方,你一个女孩子……女孩子怎么了?”
钟时落不耐烦地打断夏晴的话,倔强的眼睛里充满了敌视。
在监狱一年里,她完全想通了。
那扇门明明没有碰到夏晴的手,夏晴的手却就废了。
这分明是栽赃陷害!
夏晴,可没有看上去这么温柔体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