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

我以为提出分手会很困难，没想到这样容易。
7.
全场都安静了下来。
大家的目光都在我身上游走。
江婉鱼愣了几秒，然后走过来搂住了我的手臂。
“今天是七夕节，不是愚人节，别开玩笑了。”
“我带你回家，我们单独过七夕。”
她直接将我拉走，一路上一直在说话，好像怕我再次提出分手。
我也没再说，只是静静的看着她。
看她到底要做什么。
她把我带去了一家小酒馆。
以前每次周末，她都会带我去这种地方微醺。
她说：“酒精可以麻痹自己的神经，会让人短暂的快乐。”
因为她，我也爱上了喝酒。
她熟练的点了两杯鸡尾酒。
“你还记得以前第一次来找我问诊吗？”
“我当然记得，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的。”
那天，我抑郁症突发。
我找到她，求她帮我做电击治疗，让我忘记烦恼。
她没有给我做电击治疗，而是带我去了小酒馆。
她告诉我：“这里小酒馆我经常来，每次都能看到马路上的人来人往。”
“有情侣，老人，小孩，还有送外卖的等等。”
“他们都在坚强的活着，我们为什么又不能好好活下去呢？”
思绪回笼，她看着我笑：“阿景，我爱你，我们会一辈子好好在一起的吧。”
她大概是想用这段记忆提醒我，她拯救过我。
可是她拯救过我又怎样？
她欺骗我的事实无法抹去。
我没再说话，她就一直喝酒，喝了一杯又一杯。
直到喝得醉醺醺，她才停下，抚摸我的脸颊说：“我要去看星星。”
“你带我去看星星。”
这是她和时逸的约定，每年时逸过生日时，她都会陪他去看星星。
两个人还会在星星的见证下，接吻。
因为她认为，这样两个人就会长长久久的在一起。
我带她去了附近大楼的天台。
她趴在栏杆上，眼睛通红：“星星好美，阿逸，我好想你。”
“你回来行吗？”
“回来……”
她整个人瘫软在地上，哭得撕心裂肺。
这一刻，我的心彻底碎了。
8.
第二天，我收拾东西好了自己的行李。
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沉睡的江婉鱼，我离开了。
这三年来，她虽然对我很好，但是她性格很强势。
她总是会要求我做自己不想做的事。
不会经过我同意，就做我不爱吃的饭菜，还有给我买不喜欢的衣服。
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，她是在把我当作时逸对待。
她既然把我当替身，我就不会再和她继续下去。
这样的爱情，我不能接受。
我去租了个房子，然后开始投简历找工作。
我也是读的医学专业，所以找的工作是做医生。
不过有三年空档期，所以有很多医院不要我。
三年前，因为亲眼目睹父亲在眼前被撞死，我受到了极大的心理阴影，因此患上抑郁症。
所以休学在家，然后我去医院遇到了比我大五岁的江婉鱼，慢慢认识她。
好起来以后，我才去把剩下的学业完成，昨年才刚毕业。
虽然这些年一直没工作，但是我没有用江婉鱼的钱。
因为父亲给我留了一笔财产，我让她平日里都用的我的钱。
9.
我没有经验，工作不好找。
就在我想转行去做其他的工作时，收到了一个医院的录取通知书。
我很开心，我终于可以做自己的事业。
以前我对江婉鱼提出过，要出去工作。
可她却说：“你有钱，还出去工作干什么？”
“而且就算你没钱，我也会养你的。”
每次提到工作的事，她态度都不太好。
以至于我后面不敢再提。
那时我以为她是为我好，才不让我出去工作。
现在才知道，是因为时逸和她在一起时就没有工作。
她要我和时逸完全一样。
第二天我就去了医院报道，大家都对我很热情。
我觉得挺奇怪的，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工作。
按理说，大家不会对我一个实习生这样热情。
我去办公室的途中，碰到了江婉鱼的朋友。
她在接电话，没注意到我。
“他真的离开了？”
电话那头是江婉鱼的声音：“对啊，都走了一个星期了，一直没联系我。”
“还挺可惜的，我好不容易把他养成了时逸的模样。”
我脚步顿了一下，然后直接离开了。
就算江婉鱼把我当替身又如何？
那是她的想法，并不是我的想法。
在和她这段感情里，我没愧对于她就足够了。
知道她不爱我后，我不会再纠缠。
以后我还会遇到更好的人，还会有新的生活。
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碰到江婉鱼了。
可是没想到，刚进办公室我就看见她在和其他医生有说有笑。
看到我进来，有个医生对我打招呼：“你叫邵景对吧，欢迎你参加到我们的团队！”
我的注意力在江婉鱼身上，她穿着白大褂，面容温婉。
我没想到她会在这里工作。
毕竟之前她不是在这个医院。
“谢谢你们欢迎。”
我对那个人点点头，回了自己的座位。
我打开手机，正在编辑短信给人事发辞职消息。
我不可能和江婉鱼在同一个屋檐下工作。
刚打完消息，正准备发送时，江婉鱼突然大声说：“今天是我入职的第一天，晚上请大家去唱歌吧。”
“好啊好啊。”
“大家记得都要来。”
说到这里，她走到我旁边。
“邵医生，晚上你也要来吧。”
“别拒绝我哦，以后都是同事，赏个脸吧。”
“不好意思，我要辞职了。”
我起了身。
大家都诧异的看着我。
“我觉得这份工作还是不太适合我，所以已经给人事说清楚了。”
江婉鱼神色愣了一下，然后笑了：“第一天入职就辞职？”
“对。”
她笑得更深了：“好，挺好的，第一天就打退堂鼓，这样的人也不适合做医生。”
说到最后一句话时，她脸上笑容收了起来，直接离开了办公室。
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生气。
不过已经和我没关系了。
10.
离开医院前，人事给我打了个电话。
“诶，你怎么会突然要走，你知不知道你这份工作来得有多么不容易。”
“如果不是因为江医生在院长那里帮你美言，我们是不会要你的。”
两句话让我怔住了。
我想起了今天大家对我的态度。
怪不得啊。
可是江婉鱼为什么要这样做？
她只是把我当做一个替身，现在我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。
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，我也不想去猜测。
挂断电话后，直接离开了医院。
我去一家软件开发的公司，之前这公司的老板邀请过我去上班。
因为他说看到我在网上发布的小程序挺有意思的。
所以我以为，这次去找他，他会要我。
可是他却说：“如果不是江婉鱼是我朋友，来找我帮忙，我不会主动联系你。”
“毕竟你这样的资历根本入不了我的眼。”
我再次愣住。
真可笑啊。
和江婉鱼在一起三年，原来我不仅生活在时逸的影子里。
还生活在她完美的规划里。
我想起她说过，喜欢把人掌控住。
所以她也要把我掌控住是吗？
可是我不会让她再掌控我的。
11.
我定了离开这座城市的机票，准备回老家散散心。
离开的那天，我在机场看到了江婉鱼。
她穿着黑色大衣，在不远处紧紧盯着我。
我没想到我的行踪她都知道。
不过也很正常，她出生于豪门世家，这点势力还是有的。
她没有过来，只是给我发了消息：你确定要走吗？
对。
我快速回复她。
不远处的她冷笑了一下，没有再回复我。
她当着我的面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扔进了垃圾桶，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那戒指是当初我和她一起亲手去做的。
我也有一枚，我还没有摘。
上飞机前，我也摘下来扔掉了。
这段荒诞的感情，彻底从我的生命里消失。
回到家，奶奶在给我包饺子。
“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饺子了，我这次多给你包点。”
“对了，程丫头回来了，听说还没找到男朋友呢，要不你们凑凑？”
程丫头叫程玉，是我小时候在老家的玩伴。
奶奶并不知道我在京市和江婉鱼的事。
她到现在都认为我一直都没谈过女朋友。
我不想扫她的兴，便笑着说：“可以认识一下。”
奶奶立马打电话把人叫过来。
十分钟后，程玉身着白色羽绒服来了，手里还提了很多水果。
“奶奶，我来啦。”
她笑起来的时候，脸上有个梨涡。
看到我，她娴熟的打招呼：“小景，好久不见。”
她比我大一岁，小时候总爱叫我小景。
我笑了笑：“好久不见。”
之前和她其实一直在一起上学。
直到上大学，我父亲出事后，我就离开了老家。
和她便也失去了联系。
吃过饭以后，奶奶执意让我送她回家。
走在路上，她突然问了我一句：“三年前，我只知道你父亲出事了，然后我就联系不上你了，这些年，你去哪里了？”
我愣住了，想告诉她一切。
但是想了想，告诉她也没什么意义。
毕竟那些都已经过去了。
1.
“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，现在我只想在老家找个医院做医生。”
“你现在呢，也一直在老家吗？”
我看着她，她神色有些恍惚。
“我一直都在这里的，毕业后，我就在县城医院里工作，时不时会回来看看奶奶。”
我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三年没回来了，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的抑郁症吓到奶奶。
“谢谢你。”
“明天我请你吃个饭吧。”
……
第二天，我开车去镇上带她吃特色菜。
她还是和以前爱说话。
我记得以前和她关系就很好，村里的人都说我和她是穿一条裤子的。
不过我对她没有其他感情，只是朋友。
到地方后，我意外碰到了江婉鱼的朋友。
他和我是一个地方的人，这还没到过年，没想到他也提前回来了。
他看到我有些诧异。
“邵景，你这么快就有女朋友了？”
我刚想说不是，他手机铃声响起，到一边接电话去了。
想了想，我也没必要对他解释什么，所以就和程玉进饭店了。
落座后，程玉看着我笑：“刚才那人是你朋友？”
我摇摇头：“是前女友的朋友。”
我还是没忍住，给她说了一切。
她听了以后，一滴眼泪砸进碗里。
我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，急忙扯出纸给她。
她擦去眼泪，声音颤抖：“如果当年你父亲出事，我跑快一点，你是不是就不会去京市，不会遇到那个心理医生，不会被她欺骗。”
“都是我跑太慢了。”
当年我父亲去世后，我在医院里哭了很久，我并不知道她在来医院的路上。
所以被我妈接走的时候我没有等她，其实离开后，我有想过告诉她我走了。
可是我又不想让她担心。
“程玉，不怪你的。”
“这是我自找的。”
“是我太轻易把心给别人了。”
1.
春节很快来临。
程玉一大早就买了鸡鸭鱼肉来我家，和我奶奶一起做饭。
奶奶可高兴了：“今年的年才像个年啊，热热闹闹的。”
我想起了曾经和江婉鱼过年。
每次她都会带我去买两件情侣羽绒服，然后带我去江边放烟花。
还会在家里给我做一大桌子饭菜。
她说她不喜欢她的家人，所以从来不回去过年。
她还说，以后只会和我过年。
还会让我和她爬山，各自用红布写下祝福语绑在大树上。
她说：“红布里是我对你的祝福，以后你一定会平平安安。”
但她不知道，在离开京市前，我去了那座山一趟。
看了一眼她这些年在红布上写的字，都是写给时逸的。
只有我是写给她的。
那时我就觉得，她真的好自私。
为了时逸，要来伤害我。
想到这里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。
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，刚接通就传来了江婉鱼的声音。
“你去哪里了。”
“你不是知道吗？”
“上次你那个朋友，应该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饭店门口的。”
当时我还没多想，后来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江婉鱼派他来的。
“所以你是故意做给我看的，你和那个女人没有在一起？”
她嗓音有些沙哑。
“我和谁在一块和你有关系吗？”
她沉默了，好一会儿才说：“我想见你。”
“你想见的是时逸，还是我？”
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打电话过来。
但我也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，和她说清楚一切。
“时逸只是我的一个病人，我并没有和他在一起过。”
她对我耐心解释。
“我知道你已经看了那些病例单，我是喜欢过他，但是现在都已经过去了。”
我觉得很可笑，她是真的把我当傻子了啊。
“骗我过七夕节，其实是时逸的生日，毛巾上还有他名字的缩写，送我玫瑰花，那首《故梦》，糖炒栗子……”
“别说了。”
她打断我的话。
“我真的已经放下时逸了。”
“你回来吧，别闹了，我真的累了。”
她还好意思说自己累？
是骗我骗累了吗？
“我们已经分手了。”
“我没有同意。”
“你已经默认了。”
说完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我不明白她来给我说这些干什么。
她明明就是把我当替身。
骗了我整整三年。
我不可能还会回去。
13.
晚上，我突然感觉很难受。
胸闷得发慌，浑身发抖，并且脑子一片混乱。
我知道是抑郁症躯体化发作了。
我不想吓到奶奶，便给程玉打了电话。
她很快就赶来，看见我浑身发抖的模样，她眼睛一下就红了：“我带你去县城的医院看心理医生。”
“不……不行，这里看不好，我的病情太严重了，我得去京市。”
“那我就带你去。”
然后她拿出手机定了最近的机票，打车带我去了机场。
奶奶那边，她帮我转达是因为工作才离开的。
很快我们就到了京市的一家医院，我挂的是一个专家号。
我的病其实没有彻底好。
虽然平时生活和正常人没有区别，但是偶尔会躯体化发作，每次都是江婉鱼陪着我，引导放松。
程玉陪着我去找到了医生办公室。
我没想到进去后，看到的人是江婉鱼。
她穿着白大褂，头发高高盘起，和我第一次见她时一摸一样。
“邵景。”
她过来扶住了我。
“我给你看病。”
“不要……”
我想推开她，可是手用不上力。
程玉不知道她是谁，还让我听她的话。
13.
没办法，我只能跟着她进了治疗室。
这个小房间我太熟悉了，曾经无数个日夜我都是在这里度过的。
每次江婉鱼一陪我就是一个通宵。
她会一直和我说话，不会给我用药。
因为她说：“药有副作用，我相信你可以走出来的。”
“啪”的一声，江婉鱼关上了门。
她走过来抱住了我：“只有我才能治疗你。”
“邵景，你离不开我的。”
以前我很喜欢她的拥抱。
因为那时候我很爱她。
可现在，我觉得她恶心。
我用尽力气推开她，冷漠的看着她：“我已经有女朋友了，请你自重，江医生。”
听到我的话，她整个人都怔住了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你真的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？”
“对，我和她马上就要结婚了，请你不要越界。”
我想走出去，她一把拉住了我。
“如果你是因为我没给你婚姻而闹脾气，我现在可以告诉你，我能给你婚姻。”
“江婉鱼……”
我说话都喘不过来气，努力甩开她的手。
“距离我对你提出分手，已经一个多月了，你认为我一直都在闹脾气？”
“时逸的事，我已经对你解释了。”
“那又怎样？”
我后退一步，手撑着身后的桌子。
“你不必找借口对我解释，我自己心里有判断。”
“江婉鱼，以前别人说你是个渣女，我还不信，现在我终于信了。”
她瞳孔骤缩。
“我不是，你听我解释。”
我没想到有朝一日，也能看到她这么慌张的模样。
她江婉鱼不是骄傲的红玫瑰吗？
她不是最爱时逸了吗？
真可笑啊。
14.
我和程玉离开了医院，她带我去了其他医院。
我稳定下来后，告诉了她刚才的人就是江婉鱼。
她笑着说：“我知道，在门口我听到了一切。”
“邵景，如果你愿意，我想做那个治愈你心灵的人。”
我愣住了，突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。
好一会儿以后，我才说：“我就是个烂人。”
她一把抱住我：“你不是，你是我的神明。”
我突然想起，江婉鱼在病例也这样说过时逸是她的神明。
她很爱他，所以才那样说。
如今程玉也对我说了这话，这代表她很爱我吗？
“给我时间考虑考虑好吗？”
她激动的点头：“我等你。”
……
出院以后，程玉给我买了冰淇淋。
因为有一天我说，大冬天的吃冰淇淋肯定会很爽。
她记得我喜欢吃草莓味，贴心的让工作人员给我加了草莓酱。
她笑着递给我：“快吃吧，很好吃的。”
我刚想接过，却被一道人影抢过狠狠扔在地上。
“冰淇淋太凉了，又是冬天，不能吃。”
是江婉鱼。
我蹲在地上，用手指挖起一块冰淇淋吃下去。
“江婉鱼，我是邵景，我只做自己。”
“时逸虽然不能在冬天吃冰淇淋，但是邵景可以在冬天吃冰淇淋。”
她慌乱的解释：“我……我没把你当作时逸。”
“邵景，我真的已经忘记他了。”
我不想听她说话，直接拉起程玉离开了。
在路上，我对程玉说：“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，咱们可以试试谈恋爱。”
她眼睛都亮了：“我怎么可能嫌弃你，我喜欢你很多年了啊！”
15.
因为害怕病情再次突发，我准备在京市待着。
程玉也把老家的工作辞了，专门陪我。
我们一起开了家花店，每天我们就一起处理花，一边听喜欢的歌曲。
这样的日子，真的很美好。
我可以做自己，想做什么做什么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，不用再活在别人的影子下。
江婉鱼来找过我几次，每次我都没见她。
这天，她朋友打电话联系我：“邵景，婉鱼喝醉了，你快接她。”
“她没告诉你吗，我和她已经分手了。”
电话那头愣住了。
“我以为你们只是闹脾气。”
“别装了，你不是也知道她喜欢的人是时逸吗？”
“她从来都不爱我的。”
我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转身便看到程玉送给了我一束茉莉花。
她笑着对我说：“送君茉莉，愿君莫离。”
我也笑了：“谢谢你。”
……
这天，程玉出去送花了。
我正在浇花，突然听到了脚步声。
抬头便看到了江婉鱼。
今天下了大雪，她长发上还带着雪花。
她紧紧盯着我，没有化妆。
曾经的她，被人称作风流的江大小姐。
可现在，我看她和普通人也没有两样。
“三年的感情，你这么快就忘了？”
她声音有些微微颤抖。
我浇花的动作顿住了。
“没有忘记，但是已经不爱你了。”
“就因为一个死人？”
她神色有些恼怒。
“邵景，就算我真的把你当替身又怎样，时逸已经死了，他对你造不成任何威胁。”
“所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把我当作他来对待是吗？”
我抬头看着她。
“江婉鱼，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和你分手。”
“我来告诉你，如果是我把你当作替身，每天把你当作其他人对待，你如何想？”
她愣住了，好半会都说不出话来。
我转身想离开，她突然哭了：“阿景，我肚子疼……”
以前有一次她肚子疼，我抱着她跑了三公里路，送她去医院。
那时我很着急，很怕她出事。
现在我只是冷冷的看着她。
“和我有什么关系呢？”
她脸色瞬间苍白起来，瞳孔里都是悲痛。
我不再说话，直接进了屋子，关上了门。
16.
我想起在那几张病例单里，我还看到江婉鱼写过一句话。
我给你买了一座城堡，你会在那里开开心心的待着，只属于我。
我按照地址去找到了那座城堡。
是一座蓝色的，壮观的城堡。
门牌上写着：小鱼和小逸的家。
门没锁，我推开门以后，看到里面装修得很奢华。
时逸的骨灰盒放在客厅里的柜子上，还有他的遗照。
那一刻，我突然反应过来。
江婉鱼也病了。
她病得很严重。
她为了纪念时逸，做的这些事太疯狂了。
所以我很清楚，她现在来找我并不是因为想要挽回我。
她是因为已经失去过时逸一次。
她已经经受不起这么大的挫折。
……
一年后，我和程玉在老家举办了婚礼。
小时候我和她在寺庙面前，跪着许愿。
当时她闭着眼睛很久都在许愿。
后来我问她许的什么愿望。
她没有告诉我。
今天在婚礼上，我终于有机会可以问她。
她笑着回答我：“我许的愿望是，和你在一起一辈子。”
“我爱你，邵景。”
我紧紧抱住了她：“我也爱你。”
后来，我听说了江婉鱼的事。
她查出有严重的焦虑症和抑郁症，其实一直都有，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。
她家人带她去了很多医院治疗。
可是她自己都是医生，她很清楚自己已经病入膏肓。
于是在风和日丽的一天，她跳楼自杀了。
我想，她去找自己的意中人了。
而我现在也和自己的意中人在一起。
我和她会幸福的度过一辈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