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机抵达目的地时,正好赶上日出。
太阳还未冲破云层,却已经投过云层展现出层层光晕。
似乎要将云层灼穿一个洞,然后一跃而出。
顽强坚韧到动人心魄。
日出,新生!
好兆头。
霞光印在我脸庞上时,飞机堪堪停稳。
刚出检票口,就看到我那个‘不成器’的弟弟在人群里蹦跶的模样。
“姐,这里,这里。”
我走过去,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脑瓜崩。
“多大人了,还不稳重。”
他夸张的吱哇乱叫,把我逗笑。
随后,他冲我张开双臂,眼眶泛红。
我二话没说与他相拥。
这八年,我抛开公司,抛开爸妈在国内做着所谓追求幸福的事。
而他,从过去的玩世不恭一跃成为一方霸总,替我打理公司,照顾父母。
还我亏欠他的。
“对不起,以后,姐不会再任性了。”
“说什么呢?我周星临的姐,想什么时候任性,就什么时候任性,万事有我!”
到了家,满室菜香,全都是我爱吃的国菜。
我妈看我的第一眼,就心疼的红了眼眶。
“瘦了,这回回来不走了吧?”
我还没说话,我爸立马横眉怒眼瞪着我。
“还走?再敢走,就别认我这个爹。”
我妈直接挥了他一勺子。
“你闭嘴,当初就是你把闺女气走的,今天还想再气一次是吗?”
因为家庭的关系,我毕业于哈弗商学院。
刚毕业就掌管了家里的公司。
可后来因为跟我爸的决策相左,他没听我的扶持国内企业,反而追求利益最大化。
我和他大吵一架后离开了公司,跑回国内散心,也是因此才认识了毕辰。
说到底,我那时太年轻气盛。气我爸忘本,也气他明明说将公司交给我,结果又干预我的决策。
看着我爸不服气的模样,我松开我妈抱住了他。
“对不起,老爸。”
长这么大,他们什么时候听过我的道歉?
一时间,我爸竟有些手足无措。
“囡囡,你是不是在国内受什么委屈了?”
我摇头,摇着摇着豆大的眼泪就落了下来,然后开始嚎啕大哭。
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都释然了,可是当家人关心时,依旧住不住心酸委屈。
6.
我换了新的手机和社交软件。
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和毕辰有所交集了。
可刚回归的第一个项目,就是和国内的一个大企合作。
我爸笑吟吟的看着我,“当初你跟爸吵架,爸也反思了。咱周家确实是吃着祖国的红利飞黄腾达的,之所以到国外发展也确实是企业需要。既然我们如今有了能力,是应该多扶持扶持国内的企业。”
听见我爸能支持我当初的理念,我也十分开心。
回国考察当天,周星临死皮赖脸的跟上了飞机。
他非说是爸妈交给了他什么光荣的任务。
飞机落地,合作方派了个1米89的大帅哥来接机。
“周小姐好,我是肖枕安,你可以称呼我枕安或者小肖。”
他伸出手,冲我勾唇一笑,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,双颊还有梨涡,像阳光一样晃眼。
我愣在原地。
周星临见状,直接抓住我的手放进他手里。
“肖哥好,这是我姐周浮玉,目前单身!”
周星临一出声,就打破幻境,将我拉回现实。
听见这相亲一样的自我介绍,我扭头瞪他,却发现我和肖枕安的手还握着。
我赶紧松开手,尴尬的笑笑。
肖枕安却十分自然的拿过我的行李箱递给助理,领着我们往外走。
一路上他谈吐有度,声音温和又悦耳,十分的有亲和力,让人忍不住想跟他多聊几句。
也不知道怎么,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对企业的理念,发现我们的想法竟出奇的一致。
在酒店办理好入住后他就离开。
周星临热情挽留也没能把人请进门喝口茶,扼腕好久。
我冲他翻白眼,“怎么?你看上人家了?”
“别说我没提醒你,你要是敢出柜,咱爸肯定送你去泰国。”
他盯着我,许久哀怨一句:“我恨你是个木头。”
我:......
懒得跟他贫嘴,我打开电脑开始看合作方的项目方案。
这个方案还是有点复杂,根据路上肖枕安的想法,他们是打算化整为零,将我们合作的项目委托给多个子企业。
一方面达到扶持新星企业的目的,另一方面也能大大缩短该项目的进程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酒店的房门被拍响,我才从方案里抬起头。
看了眼睡得像个死猪的周星临,我只好自己起身去开门。
看到毕辰时,我下意识的要将门合上。
毕辰反应也相当的快,一手扶住门框,一手将门大力往外撑。
“浮玉,我只想跟你聊聊。”
“我们没什么好聊的。”
虽然力气不敌他,但我仍然不肯卸力,一心只想把他关在门外。
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,但刚回国就见到他,我还是感觉晦气的很。
就在我们僵持不下时,周星临睁着惺忪睡眼,烦躁的撸着头发站在了玄关处。
“谁啊?”
我和毕辰同时朝他看过去。
两分钟后,毕辰咬牙切齿的看回我。
“周浮玉,你就是因为这样的毛头小子要甩了我?你什么时候眼光这么差了?”
周星临的瞌睡立马就醒了,指着毕辰骂道:“卧槽,你再说一句试试。”
周星临这人有两大逆鳞,一是不许别人说我坏话,二是被人叫毛头小子。
毕辰一句话,两样都占了。
为防止周星临动手,我直接一把挡住全部缝隙。
周星临出不去,又不敢动我,只好急的在门内直跳脚。
毕辰偏偏还要火上浇油,冷冷撇他一眼。
“嘴臭,脾气更臭。”
“卧槽,我这暴脾气。”
我只好赶在周星临动手前一口咬在毕辰胳膊上。
毕辰吃痛松手,我才赶紧将门合上。
周星临还想追出去,我直接给了他一个暴扣。
“你有没有脑子?这里是国内,打人要被拘留的。”
周星临这才消停下来。
7.
直至天黑,周星临嚷嚷无聊。
想着他许久没回国,我就决定带他出去吃饭顺便到处转转。
刚走出去,门边就站起来一个人。
周星临条件反射的一拳打了过去。
听到惨叫声,我才反应过来毕辰竟然一直没走。
他捂着眼睛,扶着墙站定,一开口,声音沙哑。
“浮玉,我不同意分手,你也不能和别人在一起。”
我被他的话气笑。
“没有同不同意的选项,我当时说的很清楚,我不要你了,意思就是,我甩了你,明白吗?”
“为什么?我们不一直好好的吗?”
我看着他脸上疑惑不解的表情,是真的相信,他没懂。
“什么是好好的?我不吵不闹懂事让位吗?”
“毕辰,三个人的世界,唯一会觉得好的那个人,是因为他享受了所有的红利。”
“我和白榆不是你想的那样,浮玉,你听我解释。”
毕辰铁青着脸过来抓我的手腕。
我往旁边躲的同时,周星临一脚踹向了毕辰的肚子。
“你他妈还劈腿?”
毕辰连退好几步才再度站稳,但眼神依旧倨傲。
“我没有,这都是我和浮玉之间的事,与你这个外人没有关系。”
眼看周星临卷着袖口要追过去揍人,我拉住了他。
“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,现在,你才是那个外人。”
说完,我拉着周星临就走。
“浮玉。”
他拉住我的手,满脸哀求的模样,是我过去最不能抵挡的。
不过他忘了,那只是我们热恋的前两年会出现的情况。
后来公司越来越好,他对我,就只有高高在上了。
我用力甩开他的手,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。
他追过来,电梯却在他上来之前完全闭合。
周星临烦躁的出了口气,“姐,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?这人跟狗屁膏药似的?”
是啊,到底怎么回事呢?
我以前以为我跟毕辰分手他会很开心,因为那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白榆在一起了。
虽然说,他们从前也没偷偷摸摸,但到底是有我这个阻碍在的。
为了让他们不那么开心,所以我憋着一口气,给毕辰说我甩了他。
这样折了他的面子,总能气一气他了吧?
现在他反复纠缠,看起来也不像单纯的生气那么简单。
“算了算了,不想那死渣男了,出来了就得玩开心点的。”
周星临冲我挑了挑眉毛,然后拿出手机一通操作。
我想看他在干嘛时,他一把捂住手机,搞得神神秘秘。
“哎哎,虽然你是我姐,但也得尊重隐私哦。”
我‘切’了一声,也拿出手机查附近有没有好玩的地方。
结果周星临又说:“不用查,咱们可有导游的。”?
我觉得他可能是没吃药。
刚想骂他一句,电梯‘叮’的一声打开,肖枕安阳光的笑脸又出现在眼前。
“周小姐,听说你们想出去逛逛,不介意的话,我给你们做向导?”
这......实在没有拒绝的道理啊。
趁着肖枕安转身,我扭头狠狠瞪了周星临一眼。
一看就是他在中间捣鬼,只是不知道,他什么时候和肖枕安交换的联系方式?
8.
和肖枕安呆在一起确实很舒服,不用动什么脑子。
你想吃什么只需要告诉他你的口味偏好,他就能选出最合适的餐厅。
想去什么地方逛街,只用听他介绍当地文化特色,听完介绍再选,然后直达目的地。
而且他很细心,逛街前看清我穿的是高跟鞋,立刻不声不响给我买了双尺码刚好的运动鞋,鞋底软硬适中。
我换鞋时周星临冲他打趣,“要不要这么贴心啊?”
他只是淡淡的笑,什么也没说。
我们一直玩到深夜,尽兴了他才将我们送回去。
还好回去时没有看到毕辰,不然就破坏了这难得的好心情了。
当晚,我连做梦都梦到逛街时肖枕安小心翼翼护在我身边的样子。
不过醒来后,我就将这些甩到了脑后。
我很清楚,我这样只是因为受了毕辰的影响。
八年里,起码有六年是不被珍视的,长久之下,我便迫切的想抓住一段温情来证明自己值得被爱。
可我本就值得被爱,怎么能被这一点小阴霾扭曲自己的情感呢?
打了个哈欠,习惯性的拿过手机,发现社交软件因为更新需要重新登陆。
我习惯性的输入信息登陆,直到看到满屏的红色数字才反应过来登了以前的账号。
那个从前一个月都舍不得给我发一条信息的头像上,赫然显示着99+。
我直接长按删除,一点也不想看。
再往下,就是小月给我发的信息,也有20多条。
想了想,还是点开来。
小姑娘以为我为上次吃饭的事生气了,自责的不行,不停的给我道歉。
我笑着回复她没生气,只是换了新的社交账号。
想了想,又将新的账号给了她。
接着往下滑,是关于白榆的。
姐,这个白榆是真能作啊,气走了你好不容易谈下来的两个客户。
咱的新经理跟她吵了一架,她哭哭啼啼跟毕总告状呢,真不要脸。
我瘪了瘪嘴,这个白榆真是被毕辰宠的不成样子了,手这么长,都伸到业务部去了。这么搞下去,公司迟早要完蛋。
哈哈哈,这个白榆,仗着自己有毕总撑腰,作天作地,被骂了吧?现世报。
附带一条视频。
点开,是白榆哭着从总裁办奔出来的样子。
毕辰没有追出来,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。毕竟,他之前那么在乎白榆。
退出小月的聊天框,再往下,是人事部经理。
一点开,全是他的哭天抢地。
问我搞什么,怎么辞职了就消失了,害他被毕辰骂。
他也抱怨,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咯,是他自己签字放的人,现在神仙打架,殃及他这个凡人。
后面就是哭着求我回去,没有我的毕辰好暴躁,他们承受不住这样的低气压。
后来他说大姐,你不回信息,吱一声也成啊。
我被这句逗笑,然后真的吱了一声,然后退出软件,换登了现在的新号。
小月的好友申请很快发来,通过后,我们又聊了几句。
我嘱咐她不要将我的账号透露给别人后,收到了肖枕安的晚宴邀请。
晚宴的安排在我的意料之中,凡是高企有大动作,不是安排宴会就是记者会,司空见惯了。
我在衣柜里挑出自己最喜欢的露肩晚礼服,然后约了一个上门的造型师。
9.
挽着周星临到宴会厅,看到迎上来的肖总,我这才恍然。
原来肖枕安是合作商的儿子。
肖总立刻反驳我,“什么合作商?你爸没告诉你你太爷爷和枕安的太爷爷是战友吗?”
我惊讶的长大嘴巴,惊喜的喊了声“肖伯伯”。
他满意的应了一声,红光满面。
我和肖枕安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,相视而笑。
其实这种隔了好几代的关系,唯一的作用就是在社交上扯个亲近的由头。
闲聊几句,肖总就让肖枕安接待我们,他和别的董事打招呼去了。
看到毕辰出现时,周星临突然将我推向肖枕安。
肖枕安下意识接住我,而我的额头贴上了他的唇。
我尴尬的一动不敢动,直到毕辰暴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“周浮玉,你还要不要脸?”
被肖枕安扶正后,我转身看向毕辰。
“毕总说话还真是不客气,请问我怎么不要脸了。”
白榆小跑着跟上来,看我的眼神闪过一抹怨恨,随后小心翼翼的摇了摇毕辰的衣袖。
“辰哥哥,别忘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,跟浮玉姐的事,我们私下聊好吗?”
毕辰的拳头越握越紧,却依旧不肯离开。
肖枕安看出气氛不对,立刻浅笑开口。
“周小姐和毕总认识?不如我安排一个地方,咱们坐下来聊?”
“不必。”
“那就谢谢小肖总。”
我和毕辰同时开口,但意见不合。
“聊聊吧,周小姐也不想总被缠着不是?”
肖枕安劝我,我想了想,他说的也有道理,有些事,总要说开的。
于是我们被安排在一间休息室。
毕辰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,他想握我的手,我却飞快躲开。
“毕总说话就说话,别动手动脚。”
毕辰叹了口气,用无可奈何的口吻道:“别这么生份的叫我好吗?”
“生份?可是过去毕总叫我公私分明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那时,公司的规模也起来了,股票持续上涨。
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时,他正和朋友坐在办公室喝茶。
我只是和平时一样叫了一声‘阿辰’,他就发了火,说在公司要公私分明,不该这么叫他。
从那天开始,我再也没叫过他‘阿辰’。
毕辰似乎也想起来这点,脸色白了好几个度。
“浮玉,那时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,你原谅我好不好?”
“不好。”
我回答的斩钉截铁。
毕辰似乎很痛苦,他哭着说,“那你要我怎样?你出轨,用假身份欺骗我感情,我通通都可以原谅你,因为我爱你。可我不过就是说了几句重话而已,你怎么就不能原谅我?”
我环抱双臂,冷眼欣赏他的痛苦,慢条斯理的回敬。
“别像个泼妇。”
他的声音陡然哽住,痛苦被愕然取代,一动不动的看着我,徒留一滴泪滑落。
片刻后,他长大了嘴巴,身体颤抖着,轻声发笑。
“原来,你就是在报复我。没关系,我接受,你尽管来,不用对我心软。”
“只是,你报复完,我们能不能回到从前?”
呵~
回到从前......多天真的想法。
可时光要怎么倒流?
我沉吟了半响,对他说出了一串密码。
我说:“我无法原谅你的原因,就在那个保险箱里。”
我永远不会亲口阐述那个孩子的死,因为那只会让我生不如死。
毕辰要走,白榆死死拽着他。
她对我吼:“你到底跟辰哥说了什么?你知不知道《辰星》的生意对他来说有多重要,拿不下这单生意,《辰星》会倒闭的?”
这我倒是有些惊讶,毕竟我给《辰星》拉下来那么多大单,《辰星》再如何,也落不到倒闭的地步去。
不过,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?
毕辰甩开白榆,白榆崴了脚,摔在地毯上一个劲哭。
毕辰连头也没回,只说,“你不想走就留在这。”
他真的丢下了白榆,就像曾经无数次丢下了我一样。
10.
晚宴算是举办的很成功。
肖总将这个项目全权交给了肖枕安,我们当场在晚宴达成了合作。
肖枕安忙的脚不沾地时,周星临缠着我问和毕辰之间的那点破事。
被他实在缠的没办法,我只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。
不过,我没讲孩子的事。
以周星临这姐控的性格,知道我有个孩子因为毕辰的视而不见没了,他还不得杀了他?
尽管没说那个,周星临在撩起我的衣袖后,还是红了眼。
“我就说你回来后怎么总是穿长袖,你那么爱美一个人......”
“回去后我带你去做恢复手术,你放心,绝不会让你留一点疤。”
我抬起手,他缩了缩脑袋,却没躲。
我像小时候一样怜爱的揉了揉他的头,喟叹一声,“傻弟弟。”
毕辰的电话是在午夜打过来的。
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拿到我现在的新号码的,不过打的是工作号。
“浮玉。”
电话接通的一瞬间,毕辰哭到颤抖的声音传来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那天那个人是你。”
“我真该死,我听到了你的声音,可我又觉得你怎么会出现在那?”
“我当时要是下去看一眼就好了,就看一眼,我就能留住你留住孩子了......”
可这世界上哪里有后悔药?他哭的再狼狈,也换不回我的孩子了。
他说,他没有出轨白榆。
白榆是他在孤儿院的一个小妹妹。
小时候,孤儿院的资源都是靠抢的,白榆打小就瘦弱,是他一直在照顾她,他只是习惯了照顾她。
后来他鼓励着白榆考大学,他答应过白榆,只要她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,就接她过来一起生活,给她安排最好的工作。
可他不知道,白榆不这么想。
那条破碎的丝袜,那些挑衅的言论,那些心机的眼泪,都是在向我宣誓主权。
可惜毕辰不懂。
毕辰又说,他后来之所以总是对我高高在上,是因为我太厉害了。
我在工作上的能力远超他数倍。
所以他害怕了,他怕我离开他,所以他要用高傲的姿态占据这段感情的主导。
他说没想到会伤我这么深。
最后的最后,他说了无数声对不起。
而我只是静静的听着,一句都没回过。
一段不对等的感情,是注定要走向末路的。
挂断电话前,他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问我:“你还爱我吗?”
“不爱了。”
我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。
因为在最初的不平等关系里,我对他的爱就在被消耗。
到最后白榆的出现,那份爱早就不浓烈了。
只是当余爱燃烬,我们将彻底走向末路。
11.
毕辰被人打进了医院。
我知道这个消息还是白榆跑来质问我,我才知道的。
想到前两天周星临狗狗祟祟的模样,这件事八九不离十了。
我在白榆面前矢口否认,让她拿证据。
她气的鼻子都歪了,最后跺脚跑了。
他一走,我一巴掌拍在周星临的后背上,夸了句:“干的漂亮。”
周星临骄傲的挺直脊背,“哎呀,打少了,应该顺带把这小三也收拾了的。”
我笑了笑没说话,转头就将这件事告诉了我爸。
我爸扬言等他回去要抽死他。
子不教父之过,跟我这个做姐姐的有什么关系呢?
然后我偷偷找人把白榆又打了一顿。
干完坏事,我马不停蹄的定机票准备回M国。
毕竟第一次干坏事,有点心虚。
而且这边的公司考察也结束了。
上飞机前,我故意忽略了肖枕安眼里的不舍,笑着挥手告别。
回M国半年后的一天,小月发消息告诉我,辰星倒闭了。
其实这半年来,我们一直都有聊,她跟我说了许多。
白榆的亲爹早就找上了她,但这些她都瞒着毕辰,后来发现时,她已经挪用了不少公款给她亲爹填债。
除此之外,她不仅得罪了那些我好不容易哄来的客户,还泄露公司机密。
毕辰不想她坐牢,卖房卖车填窟窿,就连公司的流动资金都调动了部分。
半年前那个项目,是辰星所有的希望。
可毕辰因为那个我不能原谅他的理由,放弃了这个项目。
本来辰星海可以撑一段时间的,但是白榆将一个项目的投标竞价卖给了敌对公司。
辰星至此再无翻身的可能。
毕辰直到那时才真的明白,白榆并不是天真无邪,她有心眼,且无比自私。
他报了警,任凭白榆怎么求都无济于事。
白榆被判了二十年,最青春,最好的二十年。
而毕辰,负债累累,余生要么东山再起,要么牛马一生。
可东山再起又岂是这么容易的?
结束了和小月的闲聊,却又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。
肖枕安!
我回来这半年,别说电话了,他连消息都很少给我发。
我紧张的咬住了下嘴唇,按下接听键。
“喂。”
“是我。”
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。
我说:“我知道,肖枕安。”
“挺好,还记得我。”
他轻笑起来。
我脸红了红,没说话。
他又说:“我过两天要来M国旅游,你,愿意接待我吗?”
心脏扑通扑通。
我雀跃的应道:“当然。”
晚风清徐,我在等时间流淌,也等心花怒放!
—完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