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我望向太子，他正优雅地啜着酒，并没有什么异样。看来，他真的不是梦里的那个人。不知怎的，心底涌上一股失落，我收回了视线。我坐正身子，恭敬道：“成王殿下确实是不可多得的良人，第一眼见到成王，民女便惊为天人，所以一路追随来到京城。只是，民女与成王殿下身份云泥之别，并不敢奢望太多。”李霁诧异地看向我，没想到我会婉拒。我来京城跟风月无关，比起李霁这个人，成王的身份更有价值。靠着这身份，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入宫禁，可以把石沉大海的证据翻上来，呈上去。我试了许多办法，只有这条路，可以走到皇帝面前。太子放下手中的玉盏，唇角掠过一丝笑意。很浅，一闪而过。皇后的好意，我不能反驳得太狠。接下来，看李霁的了。谁知，李霁犹豫着凑过来，在我耳边低声说：“其实，你要实在想嫁本王的话，给你做个贵妾也不是不行。”我一时语塞。他记性真的差。忘记了自己之前说过，整天对着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的贱民，恶心的话吗？没见过天鹅硬要往癞蛤蟆嘴边凑的。皇后思索了半晌，点点头，说道：“身份上确实不够匹配，无妨，本宫的兄长家中无女，不如就把盛姑娘认作义女，如此一来便两全其美。”国舅爷认女，皇后赐婚，这么大的荣宠，听得在场的贵女眼热。我对着李霁使眼色，他却不为所动。这时，一直没作声的太子启唇道：“本宫还有要事处理，成王同去。”不知道太子此举，是巧合还是故意。总之没了主角，皇后的话头恹恹地熄了。宫宴后，我要出宫回驿馆，被皇后的嬷嬷拦住：“天色已晚，盛姑娘就留宿在宫里吧。”皇后把我安置在了行止宫。她想进一步坐实，我和李霁的关系。可李霁一夜未归。太子留他下了一整夜的棋。我也难得的，一夜无梦。翌日一大早，李霁把我从榻上拽起来，讥讽道：“昨日，当着众人说得那样冠冕堂皇，本王还以为你转了性，没想到当晚就留下来爬床，真是错看你了。像你这样表里不一，心术不正的女人，不配待在这里！”5我此时确认了，李霁有病，脑子有病。说我下贱的是他，想娶我的是他，疾言厉色骂我爬床的也是他。我对李霁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。但是还没见到皇帝，不能跟他撕破脸。便好言道：“是皇后娘娘让我留宿的，殿下若不信，可以去问。”李霁冷哼一声，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往外走。我身上只穿着中衣，被他拖到院中时，宫侍们都吓得纷纷低下头。李霁后知后觉，转头看了我一眼，然后放开了我。沉声道：“回去穿衣服......大白天的，成何体统......”我不发一言，默默转身往寝殿走。我的那套白色衣裙不见了，只有一套绛紫色宫装。我换上宫装出来，李霁看到我时，眼里闪过惊艳。然后不自在地别过头，说道：“俗不可耐。”我低眉顺眼，跟上他。路过沈府时，府门前人来人往很是热闹。李霁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，止住了步子。懊悔道：“今日是沐月生辰，本王怎么连这个都忘了。都怪你，打了岔，不然这么重要的事，本王怎么会忘？”他慌忙想着人去买生辰礼。垂眸间，看见了我腰间的玉佩。他伸手扯掉了玉佩，说道：“你这东西成色不错，本王买了。”我心里一沉。这是盛家传家玉佩，成色何止上乘，放眼宫里也找不出几块。“这个不行。”我边说边要夺回玉佩。